。”说着话,就往屋里去。
段大嫂瞧着三人进去,便说:“大娃,咱们也回屋。”
“我后妈不会有事?”钟大娃望着段大嫂。
段大嫂笑道:“放心吧。你奶奶碰上你姥姥是针尖对麦芒,尖对尖,有的吵吵呢。”说着话往隔壁看一眼,“估计能吵吵到你爸回来。”
赵银一进去眼睛就像不够用的似的四处打量,见客厅里放着两条长椅,一个小方桌,几个小板凳,门后面是扫把,墙上挂着主席、总理和元帅的像,旁的东西一概没有,不禁撇撇嘴,真穷。
宋招娣去厨房翻出两个粗瓷大碗,拎着暖壶出来,尴尬地笑笑:“楼下没有喝水的茶缸,只能用碗了。”
“这个暖瓶是我买的。”白母突然开口。
宋招娣真想送她三个字——不要脸。
早几天宋招娣特意找钟建国聊白家的事,端是怕白母突然而至,打她个措手不及。钟建国曾提到,他跟白桦结婚的时候,白母就给白桦做一件新衣服和一双新鞋。
白桦每个月给家里二十块钱,白桦出嫁时,白母愣是连一盒雪花膏都没舍得买。饶是宋招娣有心理准备,也险些被白母恶心的把隔夜饭吐出来。
“我怎么听建国说这个暖壶是大娃出生前,建国去买的。”宋招娣故意问,“难不成建国骗我?”顿了顿,“建国没必要骗我,一个暖瓶,又不是自行车,缝纫机。”
白母噎了一下:“建国当然不想骗你。不过,你要是知道暖瓶是我买的,肯定会叫建国给你置办新的。我们家建国很会过——”
“你们家建国?”“嘭”地一下,赵银放下碗,“建国什么时候成你家的,问过我和他爸没?”
白母呼吸一窒:“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,说建国是我白家的,我说错了?”
“理是这个理。”宋招娣搬个板凳坐在赵银旁边,跟白母形成对立,“但我还听建国说,大娃的妈妈赚的钱全给你了,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,建国没见过她一分钱。表姨,这事你知道吗?”
赵银下意识说:“不知道。”说出口愣住,“你的意思白桦嫁给建国以后,当老师的工资也给白家了?招娣。”
“是的。”宋招娣点了点头,“她用白桦的钱给她孙子定牛奶,大娃想尝尝牛奶啥味,她跟大娃说牛奶不好喝。后来大娃的妈妈不能上班,她叫建国每月给她二十块钱。表姨,你可不知道,建国赚的钱都被她弄走了。”
赵银勃然大怒,霍然起身。
“胡说!”白母条件反射般站起来。
宋招娣岿然不动:“我胡说?你看看你身上的肉,我像是胡说?听建国说你没工作,大娃的姥爷也没工作,你儿子和儿媳都是普通工人,两个工人养一大家子,日子过得比我表姨家还宽裕,没人接济,谁信?表姨,你信吗?”
赵银和钟建国的爸都有工作,赵银的儿子还没娶媳妇,一家三口双职工,赵银却比白母瘦很多。
先前赵银只顾得气钟建国背着她结婚,也没认真打量钟建国的前丈母娘,如今仔细一看,穿的也比她好,不禁连连冷笑:“按理说建国的工资一年比一年高,逢年过节往家里寄的东西也应该一年比一年好,可是这几年却一年不如一年,原来都到你肚子里。你居然还敢来?!看我不——”
“表姨,不能动手。”宋招娣连忙拽住赵银,这个老泼妇,怎么能这么着急,“你和白婶子大老远过来一定有事,先说说什么事。”
赵银冷静下来,转向宋招娣,皱着眉头:“我听老大的媳妇说你和钟建国扯证了,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?怕我知道?我还能吃了你们。”
“表姨,这事不是有意瞒你。”宋招娣语重心长道,“我俩九号上午办的证,下午就回来了。不信的话你等着,我去把结婚证拿来。对了,车票也在。”不等她开口就往楼上去。
白母跟上去。
赵银刷一下跑过去拦住:“想干嘛?是不是又想拿建国的东西?我告诉你,有我在,想都别想。”
“这里是我女婿家,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。”白母拨开赵银的手,“滚开!”
赵银对钟建国的感官很复杂。她的日子不顺心时,就诅咒钟建国横死。家里遇到点困难,街道或者厂里看在钟家是军属的份上照顾钟家,赵银又希望钟建国升官发财。
赵银见着钟建国的时候,踩地捧高的秉性又让她忍不住巴结钟建国,连脸上的皱眉都带着刻意的讨好。偏偏又不希望钟建国过得太好。
正因为赵银这么矛盾,在她认为宋招娣是山窝窝里的土丫头时,才打着为钟建国好的名义,把宋招娣介绍给钟建国。
赵银以为她的这种小心思别人看不出来,事实上连真正淳朴,没什么心机的宋母都能看出她给宋招娣说媒,没安什么好心。不过,有一点赵银从不敢奢望,那就是钟建国的工资。
赵银把钟家兄弟赶出家门一事,她所住的筒子楼里的人都知道。她想要钟建国的东西,只能在节礼上做文章。
敢找钟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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